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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:
时光是梦,
虽然只有一刹花火,
却给人永久的回忆。
一、回忆。
我叫徐霖瑶。父亲走时,我才10岁,母亲说,她到了很远的地方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他走的那时候我还小,才10岁,不娇不傲的年纪,他们经常不在家,都在外边打拼。可以说几乎是除了过节,根本没有时间见到他们。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,可是父亲对我的那一点点关怀我还是感受得到的。记得三年前,他才刚刚找到工作,做的是一份危险率极高的工作,高空抛物的事经常发生。当他告知我和母亲时,我只记得母亲惊愕地瞪大了眼睛,接着让我去写作业。后来母亲关上了房门,随后便听到吵闹声。我拿笔的手再也写不下去了,冲出房间直奔向母亲,我对她说,你不可以这么责怪爸爸的,要是没有工作,我们怎么活。母亲不可思议地看着我。她也许再想,一个年纪如此小的孩子,竟会这么懂事,这些话居然会从我的口中说出。父亲带着苦涩的笑容对我说,瑶瑶,你长大了,看,爸爸给你带了零食,高兴吗……我背过身,对抛在后头的他们说,我根本就不可能高兴。
看,你最喜欢的木偶呢,还有还有,爸爸记得你最喜欢吃巧克力了,哎,看这个,雪糕呢,喜欢不喜欢……父亲带着调皮的语气,挂着笑容对我说。呵呵,昨天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,怎么可能装作旁人一样若无其事?我立刻点点头,说,喜欢喜欢,爸,你没事吧,昨天和妈吵了一顿我看你都闷闷不乐的。
他没有说话。低下了头。
怎么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!
我扑过去,头窝在他怀里,双眼死死地盯着他。许久,我开始呜咽。爸,别走,你别走,我和妈妈舍不得离开你!说完这句话的时候,我只感觉眼眶里有些东西在打转。
真可笑,这就是他对我的关怀,用物质替换的关怀。
果然,我们担心的事情就在三天后发生了。
收到父亲身亡的消息时,我只记得母亲昏了过去,当时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,母亲已被送往急诊室。
二、逝念。
不知不觉中,我已长成十八岁,是成人的年纪了。母亲说过几天要跟我去领身份证,顺便给我爸看。
在这八年中,我还是很想念父亲的,想念他的笑容,他的声音,他那只大手揉我脑袋的时候的感觉……可是,这些都能看到、听到、以及感觉到吗?不会再有了。
母亲首先去了花店,买了一束白百合,她吩咐店员的空时,我跑到马路对面的复印店买了几张白纸,我想用这几张洁白的纸给父亲折几颗糖。我记得他以前最喜欢吃糖了,每次母亲上街买菜时总会叫她帮忙买几颗糖……我傻傻地站着。想到这,眼泪差点涌出眼眶,幸好母亲叫我回去,我用手背用力地擦拭着眼睛,回到母亲身边时,我的鼻头红红的,她立刻就猜中了几分。
咋了?又哭了?想爸爸了吧?这些话都从母亲口中说出。
我让她别说了,再说下去,我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要出来了。
她摇了摇头。
我仿佛能看出,母亲花白的头发间带着几分忧愁,黑黑的眸子没有了精神,背渐渐弯了,就像有更多的负担压在母亲身上。
我也摇了摇头。
来到山上,只觉清风徐来,阳光射在绿油油的草地上,添了几分色彩,再也没有黑暗中只有黑白双色一般的恐怖了。举目四望,旁边高大的树木之间挂满了几个牌子,写的大多都是“请勿践踏小草”、“小草也有生命”、“注意用火安全”等。
山上有很多斜坡、很多石块、很多杂草。沿着山路上去,有很多蔓延的藤蔓,它们大都挂在树上,或者像一条没有感情的蛇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。我看到了,在那里——一棵只剩下些许树叶的树、树根与泥土的交接点被几块花岗石砸住的树、树上有着几只小鸟在啄食的树旁,便是我父亲最终的“家”。这个“家”,不华丽,很简朴,不精致,很老土,上面刻着的字还是母亲请最便宜的师傅刻的。字体难看得就像刚升小学般的孩子写的。
我曾经责备过母亲,为什么不请好的师傅来刻,家里又不是缺钱,而且父亲走了,他这个“家”即使没有好看的外表起码也得有样衬得起他的东西吧?母亲回答我的声音小的像蚊子:你爸他从不追求华丽,他知道,钱是辛苦赚来的,衣裤合身就行,房子不窄,够我们容得下身就行。他还说,其他的,不需要太奢侈。衣服穿出去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,更不是为了引人注目。自己又不是什么大明星,追求高档次的有何用?能当饭吃吗?
我仔细想了想,觉得父亲说的很对,母亲也很理解他的这种做法。
只是……我又仰起头往父亲所在之地瞧去。
随后,我叹了口气,心想:算了,父亲的态度既然如此执着,我也不能去改变什么。
三、离信。
和母亲到山上去怀念父亲的时候,离现在已过了八天。
这以后的第二天,母亲发现了信箱里有一封用父亲写的字迹的信。她取出信,缓慢地走回客厅,把我叫了出来,说让我拆开它。
我不明白母亲为何让我拆信。但在她准备倒水喝却把杯子摔坏了的时候,我答应了她。
信纸里的确是父亲的字迹,但为什么过了八年,八年,这封信才来到我们手中?母亲说,这可能是你爸让他的朋友先保存着,等有一天他离去了,再由他的朋友寄来。我点了点头。她又搭着我的肩膀,摇了摇我,说:“瑶瑶,你不需要再在当初的回忆里徘徊,你应该从往事中走出来,母亲也很难过,但是即使难过,你爸爸他也不可能再回来了。所以……”
“妈,我懂的。”我说。
母亲稍稍点了点头。
信里写的全是父亲对我们的愿望,他希望我们能开心的度过每一天,遇到难关要勇敢地闯过去,工作学习都要认真……从这些语句中看出,父亲根本没想过他自己,为了全是我们。最后,他在信的后面留下了这样一段话:徐霖瑶,如果估算得没错,当你看到这段话时,爸爸已经走了,而你也长成大人了。作为一个调皮的孩子的父亲,我对你严厉是应该的,从小就给你留下凶巴巴的印象,希望你没有怪我。
“爸,我怎么会怪你……”我勉强笑了一下,继续埋下头看那段文字。
“爸知道你面临的是许多人都会面临到的……青春期。在这方面由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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